【德赫】一忘皆空（短篇/BE）（2）
“除你武器！”一道蓝光没有任何预警地在赫敏身后闪现。她一惊，猛地回头，魔杖飞出了她的手掌。
是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格兰杰——”他板着脸，一步步向她走来，“让我来猜猜，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是杀我，还是……纳吉尼?”
赫敏一惊，下意识紧紧咬住了嘴唇。“那么，你想怎么处置我?阿瓦达索命?”她戏谑地笑了，“不可能，你这个马尔福家族的胆小鬼。你下不去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惹恼他，想激起他的怒火。她并不怕他真的念出阿瓦达索命——即便这样的想法出自这样没有来源的自信。
她的理智终究还是让她放弃了进一步的挑衅。比起和马尔福叙旧，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只是一个障碍物罢了。
该死。
赫敏挑衅的同时，德拉科在心里咒骂。
他们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来做这样危险的事。要知道，纳吉尼一直跟在伏地魔的身边，稍有不慎，别说是伏地魔随手来一个阿瓦达索命，就是纳吉尼剧毒的獠牙在她的脖颈上轻吻，她都难逃一劫。当然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去面对。
可一个食死徒的儿子，伏地魔的走狗，又有什么资格去帮她?
他昂起头，高傲地看着她。伏地魔的多疑和阴险让他早已学会不露声色——至少在赫敏面前，他还能维持住那个背叛她去追随了黑魔王的马尔福形象。
“最好别对我用激将法，格兰杰小姐。我想你不会想尝试钻心剜骨的，是吗?”他轻蔑地看着她，“别以为我会因为我们之间那些不堪的往事……”
“够了，马尔福。”赫敏阴沉着脸打断了他，“我可没心情陪你叙旧。不过我倒是想给马尔福家族一点建议，麻烦重新审视战局，然后展望一下阿兹卡班的生活吧。”
“你还配不上我的索命咒。”德拉科嗤笑，迅速抽出魔杖，“神锋无形！”
赫敏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了魔杖的她即使有天大的本事，这个时候也只能狼狈地闪向一边。绿光几乎是擦着赫敏的发丝飞过去的，她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德拉科射得会更准一些，比如说，划开她的胸膛，让那颗鲜红炽热的心暴露在无边的黑夜里——这样有惊无险的遭遇让她几乎开始怀疑他是否是故意这样做的了。
一道蓝光从不远处飞来，精准地射中了德拉科的右手腕。他只闷哼一声，骤出的冷汗让他铂金色的刘海贴在了前额。他蹲下身，用左手拿起魔杖，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改日再会，格兰杰。”
纳威从不远处飞奔过来:“赫敏，你怎么样?”“我没事。”赫敏费力展露出一个微笑。她弯腰捡起了她的魔杖。十年的陪伴让她对魔杖的每一个细节都格外了解，她皱起了眉——魔杖底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凸起，但她还是摸出来了——是一张匆匆折起的小纸条。
她悄悄在手心里展开了纸条:“魂器在十点方向，不要正面突击，不便通讯，多加小心。”她的嘴角弯起了不明显的弧度，随后又被严肃的表情遮盖住了。这个熟悉的字体，她怎么会认不出来。正是出自她曾经的恋人，如今的伏地魔跟班，德拉科·马尔福之手。
德拉科刚刚并没有打算伤我，而我却伤了他使用魔杖的手。
莫名的负罪感让赫敏感到一丝眩晕，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赫敏小巧又敏捷的身躯继续在人群的边缘穿行。她一边提防着突如其来的偷袭，一边向纳吉尼移动。
她并不怕德拉科告诉伏地魔——尽管这只是她毫无来由的自信。
“该死，风险太大了。”穿梭在光影之中的她暗想，“我刚刚竟然忘了带上隐身衣。”
与此同时，德拉科已经回到了伏地魔身边，静静地站在摄魂怪之中俯视战局，眼神却无意识而又小心地往赫敏的方向望去——尽管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家族和爱人，他无从选择。
如果说战前他尚且可以两全，那么战时呢?
他是马尔福，那么他的立场就是马尔福家族，他应当拥护伏地魔，然后为马尔福家族的最大利益着想。他本可以背叛他再熟悉不过的母校，指挥摄魂怪攻下城堡，赢得最终胜利，坐享渔人之利。
可惜赫敏的突然出现让他一切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他知道她一定会回到霍格沃茨的，只是，他自私地想让她躲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不要回头。
既然我没办法改变我的立场，那么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至少，让我死在你的怀里，大概这也算是善终吧。
冒着极大风险，赫敏终于从人群边缘钻出。她躲到了石柱后，然而石柱看上去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垮了。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摄魂怪大军赶不尽杀不绝，凭着成千上万的血肉之躯并不能抵挡太长时间。
更何况，她并不想看到血洗霍格沃茨，也不想眼睁睁看到那么多熟悉的同学成为纪念碑上一个个刀刻的名字。
为母校奋战到生命终结之时。
即使不曾说出口，危机时刻，大部分霍格沃茨人都恪守着这点——尤其是勇敢的格兰芬多们。学院的精神早已刻进他们的骨髓，他们一定会和霍格沃茨共存亡。
留给赫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纳吉尼是伏地魔的得意部下，越早杀死它越能占得战争先机。她需要尽快接近那条凶恶的巨蛇。然而她又是那么怕见到那个铂金色头发的混蛋。如果必要时她真的要亲手杀死他……那该如何才能让她的手不去颤抖?
她甚至宁愿他亲手杀死她，然后她倒在他的面前，看他最后一眼。
她的牺牲，大概也会是这段罪恶的感情的终结吧。
势不容缓，赫敏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是他们所剩的最后一点复方汤剂，专供不测之需。汤剂里放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头发，赫敏刚刚在前线看到了她，即使现在出现向伏地魔报告战局大概也不算是个令人意外的事。
临出发前她一股脑喝下的复方汤剂现在也到了起作用的时候。事实上，来时的路上她就已经感受到了汤剂带来的隐性作用。
她一挥魔杖，施下了障眼法，让校袍看上去成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衣服。
她又扬起手抚摸自己的脸，确信自己看上去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然后直起身，长呼一口气，模仿贝拉略带些疯癫的步伐，从黑暗中走出。
成败，在此一役。
她快步走到了伏地魔的身边，跪在了他的身前，低下头。
伏地魔正环视着与他的得力干将们打成一片的霍格沃茨军，嘴角挂着收敛不住的狂傲。他大概已经开始幻想重新等上魔法部的宝座，一统魔法界的快感了。没有了他们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照这个局势下去，他们再顽强又能撑多久?
他冷哼一声——一群蝼蚁，尚且轮不到我出手，几个摄魂怪就能打发了。
“贝拉——我最忠诚的信徒，”许久，伏地魔终于低下干瘦苍白的脑袋，赞赏地看着她，扬起手示意她起身，“前方战况如何?”
“如您所愿，我的王。”她站起身，用充满野心的眼神直视这伏地魔试探的双眼，“一切都会是您的，霍格沃茨是您的，魔法界也会是您的。黑暗的时代终会到来，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很好。”伏地魔满意地点点头，“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贝拉?”
“不瞒您说，我正苦恼于没有与我势均力敌的助手。”她稍作停顿，“为此，我特地向您请示。请准许贝拉拥有一位忠诚的助手。”
伏地魔回望黑压压的摄魂怪大军，又点点头:“那么——我最忠诚的贝拉，你想要一个什么助手呢?”
“我想最合适我的大概是纳吉尼。”她毫无怯意，“足够凶猛，我喜欢。”
“哦?”伏地魔向她逼近，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寒毛，每一个个毛孔，每一片灵魂都在被窥视，“喜欢，便拿去。”
她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他是否已经从她并不够“贝拉”的眼神和举止里看出了端倪?她是否还可以蒙混过关?
“感谢。我会尽我所能的，我的王。”
——结束之前，这一切都还没有定数。
如果她失败了——
如果?
没有那样的如果。她知道她不能输，霍格沃茨没有退路。她也没有。哪怕计划暴露，她也一定会为了她的母校，为整个魔法界的和平与自由，献上她的最后一滴热血。
她从来没输过，这一次不会输，也不能输。
*未完待续
今晚能肝完的话下篇应该就是结局啦qvq
